」我说,「我不要施舍。」
沈父愣住了。
「这不是施舍,这是补偿……」
「有区别吗?」我打断他,「你们觉得给我钱,就能弥补这六年的伤害?就能让我忘记凌灵对我做的一切?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?」
沈母又开始掉眼泪。
沈父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「那你想怎么样?难道要让沈家彻底垮掉你才满意?」
「我不想怎么样。」我说,「但我应该继承的部分,一分不能少。」
「什么意思?」
我开启随身的包,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。
很旧了,边缘都磨白了。
「这是爷爷临终前给我的。」我说,「他说,‘沈家欠你的’。」
沈父的眼睛瞪大了。
「爷爷……什么时候给你的?」
「三年前,他去世前一周。」我说得很平静,「他把我叫到病床前,给了我这个,说不到万不得已,不要拿出来。」
我把文件袋推过去。
沈父颤抖著手开启。
里面是一份遗嘱。
沈老爷子的亲笔遗嘱,还有律师的公证档案。
条款很简单,但字字千钧:
「沈氏集团股份,由亲孙女沈傲雪继承45%,养孙女凌灵继承15%,其余由沈父沈母持有。若凌灵有伤害沈傲雪之行为,丧失全部继承权。」
沈父看完,整个人僵住了。
沈母凑过去看,然后捂住了嘴。
「爸他……从来没说过……」
「因为爷爷知道,说了你们也不会听。」我说,「你们眼里只有凌灵,我说什么都是错的。」
「这六年,我试过告状,试过解释,试过用成绩证明自己。」
「但没用。」
「所以爷爷才留了这个。他说,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投无路,这个能保我。」
客厅里一片死寂。
只有沈母压抑的抽泣声。
良久,沈父抬起头,看著我。
眼神复杂,有震惊,有愧疚,还有……一丝释然。
「你早就知道这份遗嘱?」
「知道。」
「为什么不早拿出来?」
「因为我还抱有幻想。」我坦白,「幻想有一天,你们会自己看清真相,会真心接纳我。
「但现在我知道了,幻想只是幻想。」
我站起来,走到窗边。
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,喷泉在阳光下闪著光。
很美,但很假。
「这份遗嘱,具有法律效力。」我转身,看著他们,「按照爷爷的遗愿,我应得45%的股份。凌灵那份,因为她故意伤害继承人,已经丧失资格。」
「沈先生,您要给的30%,我不需要。」
「我要的,是合法的45%。」
沈父靠在沙发上,闭上了眼睛。
他看起来老了十岁。
沈母哭著说:「傲雪,你就不能……不能原谅我们吗?我们以后会改的,会对你好……」
「沈夫人。」我打断她,「有些事,不是一句‘会改’就能抹去的。」
「这六年,我听过太多承诺。」
「‘灵儿还小,你要让著她’。」
「‘灵儿身体不好,你要多照顾她’。」
「‘灵儿不是故意的,你就原谅她吧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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