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,刚刚立秋不久,夏日的暖意还有些许余温,秋日的冷意在夜间肆意席卷,在大西北的一个偏远小乡村里,一个农家屋子里,秋慧,也就是我的妈妈,
她正挺着大肚子慢慢地揉搓着手里的一块面团,虽是一小块拳头大的面团,她却揉的异常艰难,九个多月的大肚子挺在前面,让她手腕使不出劲,也弯不了腰,她只能一点一点,慢慢的揉捏着,突然,哐当一声,外面传来一阵阵啼哭声,秋慧一听,不对劲,这肯定又是出啥事了,她赶紧丢下了手中的活计,慢步走出屋外,一出屋门,就看到大女儿童美坐在地上哇哇大哭,手还捂着额头,好像十分疼痛,秋慧赶紧上前,扒拉开童美的小手才发现,这孩子额头不知道被什么物件砸了,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,院里也没有其他人,秋慧赶紧边哄边问道“小美,不哭不哭,妈妈给你吹吹就不疼了,乖~,你先告诉妈妈,你这是被什么砸了,你不是和队上的几个小朋友在玩游戏吗?他们人呢?”,小美抽泣着哽咽道“哥哥们和我玩丢沙包,呜呜呜呜呜,沙包不小心扔到房顶上去了,呜呜呜呜呜,他们就捡石头玩,砸到我了,他们就都跑了”,说完又继续哭了起来。
秋慧听完,叹了一口气,心想小孩子之间的打闹,又该从何追究,她男人也不在家,现在肚子这么大,算了吧,算了吧,“小美,走,妈妈带你回去冰一下,等会就好了,不痛不痛,乖~”,话音刚落,她就感觉肚子一阵疼痛,双腿已经有点站不住了,这怕不是要生了,之前生小美也是这种状况,秋慧这次也有了经验,没有第一次那么慌张,她赶紧喊叫“妈,妈,妈....我要生了,羊水快破了!你快来帮我!”,一个老奶奶听到这话,立刻从大门跑了进来,手里的针线都没来得及撂下,赶紧扶着秋慧进了屋子,还喊着后面一块做针线的奶奶们一块帮忙,那天夜里,一大帮子人忙来忙去,折腾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,一声啼哭,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。
秋慧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后,又累又痛,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,她哑着声音问“妈,这胎男孩女孩?”,我的奶奶玉芬叹了口气,“女孩,这胎还是女孩,唉,这可咋办?虽然这孩子白白胖胖,看着身子圆实的紧,可惜是个女孩,之前看她在你肚子里那个闹腾劲,都说是男孩是男孩,这咋就不准呢,这可如何是好呀!”,秋慧听完婆婆的唠叨后,莫名多了一份担忧和闷气,她也不想生个男孩,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。
玉芬看着这个刚来到世上的孙女,情绪十分复杂,她其实孙子孙女都喜欢,当然,在农村偏向孙子是人之常情,哪个老人家不想要抱孙子呢?这一胎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,想当初,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就见了阎王,幸亏奶奶玉芬大女儿童娟的那个土匪女婿,去乡上闹了一下,打点了一番,才保下来这一胎,本想着稳打稳生个儿子,哪成想这还是个女儿,唉,这可咋办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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